第二夜:1929年12月26号星期四
神秘的恶作剧者开了个最致命的玩笑,约翰受到另一件令人惊奇的礼物
星期四早上天空有些阴郁,天气有些回暖。每个人奇怪地一反常态,心情不错的吃起早餐。
有谁看了树底下没?瓦伦蒂娜。瓦伦突然冒了一句。她穿着一件波道夫古德曼的花呢衣服,披着鲜艳的彩色披肩,蓝色,绿色,米花色的披肩更突显出她的苍白,迷人的眼睛注视着她那抹有浓厚唇膏的嘴唇。
我能和你一起去检查吗,完了小姐?罗兰。佩恩殷勤地问道。白发的律师一直用拍卖会竞标者般的注意看着瓦伦蒂娜。
金发姑娘长长的睫毛拍着她的脸颊。怎么,佩恩先生,我愿意
瓦尔能从每个共和党人口里套出话,马里乌斯嚼着火腿说道。我敢打赌她现在在刺探他的话,看他在好莱坞有没有一个制作委托人。
你这蠢猪。拉斯蒂开心地说道。约翰,你觉得会有东西么?
在树底下吗?我不知道,甜心,我也不在乎,约翰说。只是漫画似的玩意儿,我没兴趣了。
瓦尔和佩恩在这么早的时候不会在树下发现任何东西,艾勒里说。昨晚那张卡片上说过,在圣诞节第一夜。保持时间和地点的一直是这种恶作剧对我们来说的一大幸事。
然后他会在我鼻子底下安置好他的大礼,马里乌斯卡罗说。WEAF今晚将会播出艾达的节选,雷斯伯格在里面出演一个小角色,劳里。沃尔皮演唱拉达姆斯。我可不会为这些破事儿错过它。
艾伦突然喊道,怎么样?
瓦伦蒂娜撅着嘴回来。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些松针。律师将金发姑娘领回来,又出新回到她的私人问题上。问什么告诉我点你的事儿呢,瓦伦小姐?我在海对岸确实有一些有权势的熟人
我可不可以向那个讨厌的人指明,马里乌斯没特别问某个人,他身上满是流氓气息?
佩恩先生至少是位绅士,奥利芙特。布朗责备道。
一位色绅士,马里乌斯点着头,还是个诗人般的色绅士,他是因为受到摩羯座的指引才显得那么色的,对吧,布朗太太?她愤怒地盯着他。好了,该考虑下佩恩为今天制定的出行计划了,我们路上干些什么来打发无聊呢?
布朗太太的恼怒转为欣喜。我带着我的灵应牌(注:一种占卜器具)
整个出行显得匆匆忙忙。
直到午餐的之前,大家各自分散到四处。除了楼下,布朗太太像一只扯着网的雌蜘蛛一样潜伏着。她偶尔会冲出来,企图抓住一个让她占卜的不幸者。
午餐过后大家回到客厅昏昏沉沉地坐下。
詹森太太做的食物和壁炉里跳动的火苗,让他们十分困倦。直到那像晴天霹雳般的新发现的到来。
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发现的。克雷格让他到藏书室去取一本第一版的《波》来给丹。弗里曼看。
约翰在藏书室里呆了不到十秒,便再次出现。双手在背后打着小手势。
阿瑟。他停下抿了抿嘴。那里有个死人。大家完全被这令人震惊的话搞懵了,克雷格茫然地说。什么,约翰?你说什么?
一个死人。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的一个人。
那个瘦削的老人俯卧在藏书室地板上,头扭到一边,嘴巴半张开。他看上去很疲惫,似乎是因为无力反抗最终屈服所致。他的肩胛骨之间,暗暗的已经硬化了的血迹中心突出一把铜刀的刀柄。
我的刀,克雷格有些艰难地说。是房子那边的桌子上的。是一件伊特鲁里亚手工品,我用它来开信封。
一把伊特鲁里亚匕首,丹Z弗里曼咕哝道。我敢打赌它之前就占过血了。
抱歉,艾勒里说。都不要进门来。除了达克医生。您能进来一下吗,医生?
胖医生挤进藏书室。其他人都聚在门口,目瞪口呆得都忘了害怕。
在不移动他的情况下,艾勒里说。您能给我一个粗略的意见,他大概死了多久了?
达克医生跪在尸体旁边。在触摸它之前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最后他站起身。
我想不会超过几个小时。
艾勒里点点头,弯下腰看着尸体。达克医生又回到众人之中。
被谋杀的老人有种奇怪的颓败感,这不完全是死亡所致。他那灰色的羊毛衣看得出已经穿了很多年。地板附近四散着的破旧花呢大衣,有污渍的霍姆堡毡帽,便宜的羊毛围巾和连指手套也是一个样。过时的半统皮靴,没有橡胶或橡皮套鞋的保护,底子该换了。
几搓暗淡的头发更加凸显出裸露出的头皮的铅色。在耳朵下方的皮肤上有一道可怜的刀痕,他似乎用手颤抖地挣扎过。
有谁知道他是谁么?没人回答,艾勒里严肃地抬起头。赶紧的,这里肯定有人能认出他来。克雷格先生?留胡须的男人摇摇头。他对我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奎因先生。
佩恩先生?弗里曼先生?马里乌斯?艾勒里故意一个一个地点着他们的名字,强迫他们开口。但是他对他们的否认手足无措。他们听起来都真地很困惑。
好吧,验明他的身份不会太难。不久我们就会知道。谁准他进房来的?又是一阵沉默。现在这很明显是很荒唐的,艾勒里说。他不是像个神灵般突然出现在克雷格先生藏书室的地毯上,也不是布朗太太在灵界的某个朋友。他在房子里待得足够久,因为他的鞋子都干了。费尔顿,你在后面吗?是你放他进来的?
不是我,先生!
詹森太太?玛贝尔?过来一阵艾勒里很不耐烦地说,克雷格先生,你最好打电话报警。
阿德伍德的警察力只有五个人,四个巡警,受一个名叫布里克尔的警长管辖,他已经入行20年了。他最初的职责是将外镇的乘摩托车者硬抓到当地司法局交罚金,这是为了减轻警局里大多数阿德伍德纳税人的开支。他的办公室是在市政厅的一个角落里的一件幽闭小屋;他的拘留所有两个在地下室的破旧小牢房,周六晚上偶尔会有醉汉会光顾那里。
布里克尔警长进屋的第一句话是,我的老天,克雷格先生,您家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死人?
克雷格咆哮道,我的天,布里克,我怎么知道?警长很明显完全不知道从儿何处开始。他只是盯着尸体,嘀咕道,背后中刀,嗯?真是怪了。他满脸发青。当他被告知这里所有的人都否认认识死者后,他显得很宽慰。
那么我觉得我们不必太担心。他可能是个流浪汉。也许他和其他某个人,溜进来打算偷点东西,结果发生争执,另外一个人就用刀刺死了他,最后逃走了。这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当然可以,艾勒里嘀咕道。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警长,不是吗?您不觉得应该更深入调查吗?我很乐意帮助您。
你是警察?
不是,不过我对警察的工作有些经验。
这位是艾勒里奎因,布里克,约翰说。他的父亲是纽约警局的奎因探长。艾勒里是解决去年纽约重大谋杀案,罗马剧院里蒙特。菲尔德被杀一案的人。
哦!布里克尔警长热情地握起艾勒里的手。很高兴认识您,奎因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我得报告郡警,警长。
让他们头疼,嗯?不介意我用下您的电话吧,克雷格先生?
直走,克雷格不苟言笑地说。
哦,布里克尔。你在打电话时,我看看尸体没妨碍到你吧?
没事。
等我告诉我父亲,警长离开后,艾勒里轻声地说道,在谋杀案调查时让嫌疑犯第一个检查尸体!
布里克尔回来的时候,艾勒里把死人的口袋翻了个面。
我恐怕这对郡警是个没用的家伙,警长。
他们马上就过来怎么说,奎因先生?
他的口袋被清理过。没有钱包,纸,钥匙,珠宝,钱,手帕什么都没有。更有趣的是,他衣服上所有的标签都被弄掉了,甚至是帽子上的除汗带。艾勒里若有所思地检视着瘦弱的尸体。因此这个凶手不想他被认出来。所以弄清他的身份是至关重要的一点。阿德伍德有验尸官吗,警长?达克医生回答道。滕南特医生。
最好通知他也来一下,警长。
哦!好的。布里克尔冲了出去,屋内重回沉默。
昨天早上的那个圣诞老人,拉斯蒂突然说道。会不会是这个人?
不,艾勒里说,我们的这位外太空访客站起来不会超过5.4或5.5英尺。而圣诞老人朋友比我要高,我6英尺。我想,他跟约翰差不多高。你大概6.2英尺,约翰,对吧?
6。1英尺半。
又是一阵沉默。
瓦伦蒂娜。瓦伦歇斯底里地说道,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消失不见了,一个被杀了。两个鬼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回答,即使是奥利芙特。布朗。
郡警局的鲁里亚中尉镇定地记录起现场的情况。他是个黑眉毛的,镇定的年轻人,有着强健的小腿,他毫无赘言地接手了这件案子,很有效率地给他的警员小组,以及郡犯罪研究所的技师安排下任务,接着坐下来问起不可回避的一些问题。
很明显他从最开始把每个人都假设嫌疑犯,包括艾勒里直到这位名人拿出证件。
可是鲁里亚还是不满意。他打电话向纽约警局总部的奎因探长做了确定。
探长有话跟你说。鲁里亚把电话递给艾勒里。
你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孩子?奎因探长的声音里听得出接受任何事的准备。
我不知道,爸爸。
不能讲吗,嗯?告诉我: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
要不要我过来一趟?
为什么?艾勒里挂掉电话。我能帮些什么,中尉?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艾勒里告诉他出现了一会儿便消失的圣诞老人,奇怪的礼物,他在没有用的厢房进行的无果搜寻,还有发现这具陌生人的尸体。
鲁里亚中尉似乎不为所动。那个圣诞老人什么的和包裹我感觉似乎是什么人的恶作剧罢了,奎因。看起来不是随着这件谋杀案一起,也许两者自检没有什么联系。
我认为它们有联系。
怎么说?
我不知道。
鲁里亚耸耸肩。我们会把这个地方从头到尾地看一遍,看是否能找到点什么关于你所谓的圣诞老人的东西。不过现在我更关心的是这个死人。他转向验尸官,一个秃顶的,鱼眼的乡村医生,一副夹鼻眼镜由一条黑丝带贴在翻领上。验尸官刚刚检验完尸体站起身。
到底怎么了,滕南特医生?
我没多少能告诉您的,中尉。死了大概三个小时了。毫无疑问,他背后那把刀是致命的原因所在。没有其他的伤口,除了额头上有一处轻微的擦伤没有其它的挫伤,那可能是在他撞到地上时候造成的。年龄的话哦,将近60岁。
有其它疤痕或者能判定身份的标志吗?
就现在粗略的检验还没发现。
艾勒里说,他的牙齿呢,医生?
就我所知,那是他自己的牙齿。没有假牙。后面的一些牙齿不在了,不过我想那也帮助不大。我看像是很久以前拔掉的。
好吧,鲁里亚中尉说,把他们留给我们,医生。我们会把它带到镇上的停尸房做更细致的检验。你们照好照片了吗?
滕南特医生和尸体离开后,鲁里亚突然转向艾勒里。一个老家伙,圣诞节中突然冒了出来,没人知道他是谁,他想干什么,他怎么倒在藏书室里,还有在他到这儿后谁在他的背上刺了一刀。更加棘手的是,能判定身份的纸条和衣服标签都被除掉了。有什么看法吗,奎因?
艾勒里看着他的烟。我现在的处境,中尉,作为克雷格先生的客人
你不打算说,是吧
我还是会说的:不管怎样,看起来似乎这儿的某个人说了谎他本来认识这个人,把他放进房子,也许就在晚上。他可能已经在楼上错综复杂的迷宫里躲藏了几周。我没法不把这个被杀的人和那圣诞老人联系在一起,我知道他一直藏在这儿。他们甚至可能是一起来的。鲁里亚中尉咕哝了一声。
除非我们找到圣诞老人,艾勒里对着他的烟说道,这整个案子都只得靠认明死者的身份。凶手好像很害怕我们知道死者是谁,那样的话对抓到他更加容易。
我想你看了尸体有好一阵了,鲁里亚说。布里克尔!你怎么看这个矮个的家伙?
没什么。除了这破旧的衣服是为了掩饰,他时运不济。不过他并未放弃他的衣服补得整齐,很干净但是他临近绝望的边缘。一个能穿得起那种质量的衣服的人不会带着一顶霍姆堡毡帽,穿一件花呢大衣,除非他别无选择。另外,他不是个听力劳动者。我的意思是没技术含量的工作。鲁里亚咧嘴笑道。你还弄了弄他的手。
当然。没有手茧,指甲没有破损或污迹,手掌很软,洗得很干净。事实上,那是相当灵敏的一双手。某种专业人士的手,或者是艺术家,也许是个音乐家
艾勒里一下停住。
他们看着对方。
鲁里亚中尉又咧嘴笑了。我们两想到一块儿了。你对这个马里乌斯卡罗了解多少?
不过没取得什么进展。鲁里亚询问了卡罗,瓦尔。瓦伦,佩恩以及剩下的人不包括加迪纳尔先生和布朗太太,她整个下午都处于半昏睡的状态最后他记了满本子没意义的笔记,以及对他来说毫无意义,整个早上每个人的行动时间表。
那个叫布朗的女人整个早上几乎都盯着门到藏书室这段距离,中尉告诉艾勒里,如果我理解了她的话我不确定我是否理解了她没看见凶手进出的原因是她和灵魂失去联系。什么灵魂?
我想这回骆驼骨头有联系,艾勒里说,但是我会告诉你。事实上,中尉,不仅仅是凶手,连尸体也从她面前路过我的意思是他有着这么做的动力她在那个关键的时刻要么在打盹儿,要么就没在屋里。
她一直着个样子是什么意思,两眼发神地望着天,就像她在旗杆顶坐上掉了鞋似的?
艾勒里粗哑地说,那是奥利芙特。布朗侦查的一种风格展现。
侦查?
靠占卜,中尉。布朗太太对灵界有某种联系。
鲁里亚中尉怔住了。你的意思是这老家伙和黑帮有联系?(注:上面灵界原文为Underworld,也有黑社会的意思)
她那个灵界里也有黑帮,没错,但是不是像我们这个世界的舒尔茨和巴格斯。莫兰之类的人(注:皆为著名黑帮成员)别担心,中尉。就是那样,她有些神经质。鲁里亚和几名警员对房子的搜索同样是徒劳无功。他们没发现不认识的人,或者可疑的足迹。
我想到一点,艾勒里突然说。不管是谁藏在这里,他总得吃饭,是吧?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中尉问了克雷格厨师管家关于食品室的问题,不过还是一无所获。
每天要供应很多人三餐,所以每时每刻我手头都得有很多食物,詹森太太告诉他,为了留心所有食物,我的背后都得长双眼。如果一食物不在了,中尉,大多数情况肯定是到约翰先生的胃里去了,他从很久以前就是个大吃货,一直以来却从来没多一盎司赘肉,上帝保佑他。
鲁里亚离开之前,把所有人聚到客厅里,包括3个佣人。
我们最好达成共识,中尉镇定地说。这是个不寻常的案子,我将解决它暂时,无论如何用不寻常的方法。
一个人早上在这所房子里被杀,据你们所说,他对你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个陌生人,我没说他不是。我遇到过更纠结的事。就我所知,布里克尔警长可能已经抓住了重点,他说这死者可能是两个流浪汉之一,他们打算进来偷电东西,结果和同伙起来争执,最后被捅了一刀,他的同伙畏罪潜逃。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这个理论据克雷格先生说,他检查了藏书室的书,没有东西被偷也没看见什么人逃走等等。不过这种看法仍然可能是对的。
接着,鲁里亚平和地继续道,死者可能和你们一中某个或某几个人有着直接的联系。判定身份的纸条,标签,口袋里的东西等等都被弄走似乎能支持这种可能性。所以首要任务是确认受害者的身份。这将费些时间。
他环视着十张脸。直到我们比现在有所进展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得随叫随到。我知道这个派对本身就至少要持续到新年,也许更久。那样让我们每个人都好办。但是一周对我们来说可能不够。既然那样
罗兰。佩恩用浑厚的中音说。你得搞明白,中尉,你没有证据能拘留这儿的任何一个人。我个人不打算在新年之前离开,但是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要我赶回纽约的话我想我代表我们说,我们会和通情达理地配合你的,如采指纹什么的。不过不超过那样。
我明白,佩恩先生。鲁里亚中尉微笑着说道。你打算做个交易。
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儿谁我都不留,甚至是瓦伦小姐,特别喜欢报纸满篇胡话说自己和一桩谋杀案有联系是吧?
我的天,不。丹Z弗里曼面色苍白地说。
我现在能看到主教的脸,老加迪纳尔先生毫无悔意地说。作为一个好的基督徒。
我想宽恕他是我的职责。
继续,中尉!佩恩说。
好吧,如果你们承诺留在这里,我会尽我所能让报社的家伙远离你们。我会装作对这家伙在阿德伍德的什么地方发现含糊不清。我向你们保证。当然,我不能承诺布里克尔警长和滕南特医生会守住他们的嘴。
我想我能让滕南特闭嘴。山姆。达克医生说道。好吧,阿瑟,你也应该做好一个纳税大户所该做的去搞定布里克尔。阿瑟克雷格点点头。这样就行了,中尉。你也同意吧,罗兰?
纽约律师耸耸肩。
鲁里亚很高兴。那么就这么办。哦,另外,我会留一个警员在这儿,迪弗警官。警官?
一个声音应道。
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进房。他穿着警员制服显得很帅气。
照例,警官,不要打扰大家。
不会的,长官。
天啊!瓦伦蒂娜喊道。警官,只要想,你随时都能来打扰我。
让她失望的是,迪弗警官服从鲁里亚中尉的命令,那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只偶尔瞥见他一眼。
晚餐的气氛很阴沉。那个死去的老人形象似乎一直悬在餐桌上;大家都没什么食欲,闲聊也很沉闷。晚饭后他们坐回了客厅。
圣诞树下没有盒子,似乎也没有人对此抱有期待。
如果这个礼物和赞美诗是个玩笑,拉斯蒂说,那个死去的可怜老人已经为它画上了句号。
我想知道他是谁,艾伦皱着眉说。
是,马里乌斯纠正她(注:艾伦的是是过去时,此处为现在时)。是?
是的,我的小甜心,他有可能还在这里,不是吗?没有人在此之后再谈起13号,
这是艾伦给他起的名。那个人给人带来的可憎的荒谬感一直盘旋于他们脑中因他存在于这座房子里这让一切关于理性变得不可能。
马里乌斯漫步到音乐间,用钢琴弹奏了一小段苦闷的曲子,他自己的作品,他称作摇篮曲。布朗太太一组人又一组人地换着,试图让人们对她的占星书籍感兴趣,不过没有成功。约翰和拉斯蒂,靠着一个隔间的靠窗并有丝绒垫的座位上,认真地,小声地聊着。艾伦和瓦伦蒂娜让马里乌斯弹奏传统的赞美诗,并一起甜美却没什么生气地合唱。长辈们坐着讨论着书籍和戏剧以及禁酒期带来的灾难,过了一会儿,又转为体育。令人惊讶的是,加迪纳尔先生说他是个忠实的棒球迷,这个发现激起了达克医生活力。牧师和医生为了巴布鲁斯,一个在1929赛季仅仅有46次全垒打的球员而一度陷入激烈的争论,
他在不断退步,我告诉你,牧师,胖医生尖声道。1927赛季60个本垒,28赛季54个,今年46个。你等着看明年吧。他在走下坡路!
我很有信心,牧师嘀咕道。别低估巴布了,医生。我想你认为雷弗蒂O道尔是个优秀的击球手?艾勒里急躁地一个人呆着。
十点钟时,马里乌斯说谁不想听大歌剧就可以去睡觉了。随后他调到WEAF,并嘘声叫他们安静下来,当劳里。沃尔皮唱着塞勒斯特。艾达的铿锵的声音响彻房里时,他忍不住兴奋地小声叫了出来。
马里乌斯卡罗把他们聚在这儿,他们倒对劳里。沃尔皮和伊丽莎白。鲁斯伯格更感兴趣。
可怜的卡罗注定只有自己欣赏威尔第给他带来的快乐。
他没有听完广播。因为10:43时,迪弗警官的高大身影从大厅来到拱门,他年轻浑厚的声音盖过了收音机的声音。
您知道这个吗,塞巴斯蒂安先生?
他的大手举起一个圣诞包裹。
艾勒里跳到收音机旁,关上声音。
当然他今晚不可能把它留在屋里没机会,艾勒里激动地说。你在哪里找到的,警官?
在大厅的那个小桌上。我在去厨房吃晚饭前没注意到它。然后我从后门出去,我已经在外面搜寻了一遍。迪弗警官坦诚地看着沉默的众人。没人靠近这座房子从外面。
艾勒里尖声道,又是圣诞老人朋友。
可以给我一下吗,警官?艾勒里说。
我想最好先听听上面的指示,奎因先生。
好吧,打电话给鲁里亚。但是麻烦你得快点。
迪弗警官抓着包裹离去。没人说话。他回来后,将包裹递给艾勒里。中尉说你可以看,奎因先生。但是他想让你看了里面什么后给他打个电话。
又是同样的那种圣诞老人标签,上面打着约翰塞巴斯蒂安这个名字,同样的红色和绿色的金属包装纸,同样的镀金丝带。
盒子里面又是白色的,而且没记号。艾勒里揭开盖子。
里面放着两个小物品,都用红色包纸包着;上面放这一张平整的白色卡片,上面打着一段文字。
艾勒里大声地读出上面的文字:
圣诞节第二夜
你的真爱赠予你,
一扇松木门
这是为了上面一层
一扇彩色窗户
这是为了下面一层
我的老天爷!达克。医生喊道。
艾勒里揭开包装纸。里面是一扇微型的送木门,和一扇小小的彩窗户。
约翰。
嗯,艾勒里。
我今天把昨晚的盒子给鲁里亚中尉看过后,你把它们怎么了?
放回我的房间了。
把那个玩具房子拿来,好吗?
在他们等待时,没有人动。但是瓦尔,瓦伦空洞地笑了起来。
玩笑结束了,拉斯蒂?我到觉得它才刚刚开始。拉斯蒂没有回答她。
约翰小心地拿着玩具房跑下楼来。一片沉默中,他把它放到长餐桌上,艾勒里把新盒子中的小松木门拿出来,拼入房子上层没门的门道中。它们完美地拼合在了一起。接着他把那扇微型的彩窗拼入底层没窗子的那个框里,窗子和框也完美地拼合在一起。
艾勒里。艾伦的声音听起来很害怕。背面有没有铅笔画的符号?
没有。这是艾勒里检查的第一件事。
太疯狂了!约翰吼道。到底是哪个恶魔干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个恶作剧也得有某种原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勒里对高大的警官说,鲁里亚的号码是多少?他打完电话回来后突然说道,好吧,有某个人在开玩笑。像约翰一样,鲁里亚认为这是个神经病的作品。我不赞同。这背后是有理智的,还有这致命的目的。艾勒里扫了小房子一眼。昨晚约翰受到了一个未修饰的房子,今天他受到看起来能完成整座房子的两个部分。我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相信谜将会进一步加深。这些东西要是藏有着合理机,只要游戏一直持续下去,它们就会变得更加明晰。让我们看看到此为止我们手头所取得的。
艾勒里开始走来走去,对着地板,炉火,木屋顶说起话,礼物的数量现在成了一个多变的因素。昨晚有三件东西,今天是两件。我们可以推测,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数量变化。事实上,这些外在的变化并不影响其会有12组礼物圣诞节每晚一件这一内在的可能性。
在最后所有单个礼物的总数清点可能和12这个数有这重大的关联。在那之前我们暂时没什么可做的。
他的出版商怀疑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奎因?并且笑着看着奎因,像是想让其他人也同样产生怀疑。但是没人和他一起笑。
艾勒里所说的只有,我只是在玩游戏,弗里曼先生。
他们相继回屋就寝,直到客厅里只剩艾勒里和约翰塞巴斯蒂安。
两个年轻人沉默地坐在快熄灭的炉火前。最后约翰开口道,我完全搞不懂这件该死的事。接着站起身混了两杯威士忌。他递给艾勒里一杯,拿着另外一杯坐下。
艾勒里。这种事对你来说很得心应手,对吧?
现在还不是。
你懂我的意思。你有着复杂的思考能力,看事物能看见平常人遗漏掉的东西。这至少给你带来了好声誉。这一切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艾勒里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约翰。到现在为止,不管怎样。可能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未知数。他放下他的酒杯。你确定没有什么你知道的事,能帮上点忙吗?年轻的诗人有些吃惊。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至少有一项信息一直以来是有所隐瞒的。你说过在1月6号有4件事会发生。
你会继承你父亲的财产,你的书会出版,你会迎娶拉斯蒂然后呢?第四件事,你说过,将会是个惊喜。那是什么?
约翰摇着嘴唇。
可以想的到,那和这些礼物有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知道它们没关系。约翰站起身,再次走到盛威士忌的玻璃瓶那儿。不,那和这些礼物没有一点关系。
艾勒里平静地说,那么和老人的谋杀案呢?
也没有!
艾勒里扬了扬眉毛。你说起来好像你不确定似的。
我当然确定!我可以拿我的生命打赌。
艾勒里举起杯子喝完酒。然后他站起身温和地说,这可能就是你正在做的事,约翰。
晚安。
他慢慢地走上宽敞的楼梯间。他注意到他朋友过去两天积聚的愤怒,却没有意识到它的重要性。现在艾勒里觉得似乎有某种秘密和这个谜题是联系在一起的。约翰在隐瞒什么呢?过去48小时里他所表现出的困惑看起来足够真实。这只是在演戏吗?
有什么东西让艾勒里抬起了头。
他在平台上停下。上层的大厅穿过平台,两个方向的卧室门。大厅的每一头都有一个通往一间厢房的转角,超出他的视野。两盏夜明灯,大厅的两个支房里各一个,射出昏暗的光。
艾勒里的左侧大厅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昏暗的男人身影。那个身影经过了夜光灯下,所以艾勒里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脸。
那是约翰的脸。
短暂的一瞥。约翰很快地打开他卧室的门然后就消失了。
艾勒里傻傻地站在平台上。他一分钟前把约翰留在楼下客厅里;约翰怎么会在他之前到达这儿?这不可能。除非当然,约翰肯定是从厨房走的后梯。
艾勒里回到他的房间,取出他的日志,坐下来记录器白天和晚上发生的事。但是他写的时候,每隔一分钟,一种短暂的想法一直敲着他脑中的那扇暗门。这让他很烦恼,最后他停下笔,把那种想法驱出脑外。
有意识地检查一番,却更令他烦恼。
这个想法是:约翰如何经后梯如此之快地到达上面一层楼?的确,艾勒里的路线,从客厅到大厅上前梯到平台,看起来有些悠闲。但是约翰得穿过客厅这段长度,越过餐室,进入
食品室,经食品室进入厨房,从厨房登上后梯,到达楼上大厅左侧厢房尽头的平台,然后走过厢房这段长度到达角落。他是不是用跑的?即使是用跑的但是除了这样。。。。怎么会?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走后梯这段路线?
艾勒里摇摇头,感到很不耐烦。老人的谋杀人所笼罩着的诡异气氛此刻也把我围住了,这么想到。
他将这烦人的想法锁回大脑里,准备重新开始记日志。这时,楼上主平台上的巨大落地摆钟开始敲钟。
不由自主地,艾勒里数起了敲击数。
他感到头皮刺痛。
12下
他生气地开始记起日志。
更新于:6个月前基础介绍
埃勒里·奎因
最后一击第四章,奎因,埃勒里埃勒里·奎因第四章_第四章第三幕攻略,第二夜:1929年12月26号星期四神秘的恶作剧者开了个最致命的玩笑,约翰受到另一件令人惊奇的礼物星期四早上天空有些阴郁,天气有些回暖。每个人奇怪地一反常态,心情不错的吃起早餐。有谁看了树底下没?瓦伦蒂娜。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