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批：糜竺家中之火，天火也；濮十陽十城中之火，人火，亦天火也。糜竺知烧而避其烧，天所以全君子也；曹十操十不知烧而亦不死于烧，天所以留十奸十雄也。全君子是天理，留十奸十雄是天数。
曹十操十既据兖州，且将北取冀，安得不东取徐？是徐州固十操十所必争也。今虽暂舍之而去，其志岂能须臾忘徐州哉！玄德虽受陶谦之让，吾知终非其有尔。
荀文若曰：“河济之地，昔之关中、河内也。”是隐然以高祖、光武之所为教曹十操十矣。待其后自加九钖而恶其不臣，岂始既教之，而后复恶之耶？坡公称文若为圣人，吾未敢信。
吕布一听陈宫之言而辄胜，一不听陈宫之言而辄败，宫诚智矣。然田氏之叛，乃宫教之也。何也？先致其机也。若在老手，只须自用一人假作田使，不必使田氏知之。】
曹十操十正慌走间，正南上一彪军到，乃夏侯惇引军来救援，截住吕布大战。斗到黄昏时分，【夹批：自昨夜黄昏时分，直到今夜黄昏时分，好一场大杀。】大雨如注，各自引军分散。十操十回寨，重赏典韦，加为领军都尉。
却说吕布到寨，与陈宫商议。宫曰：“濮十陽十城中有富户田氏，家僮千百，为一郡之巨室。可令彼密使人往十操十寨中下书，言‘吕十温十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夹批：后吕布之败，果然为此两句。】今欲移兵黎十陽十，止有高顺在城内。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夹批：不想后来弄假成真。】十操十若来，诱之入城，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十操十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到此安能得脱也？”吕布从其计，密谕田氏，使人径到十操十寨。十操十因新败，正在踌躇，忽报田氏人到。呈上密书云：“吕布已往黎十陽十，城中空虚。万望速来，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夹批：前日曹十操十在徐州城外以白旗示威，今日吕布在濮十陽十城中以白旗行诈。】十操十大喜曰：“天使吾得濮十陽十也！”重赏来人，一面收拾起兵。刘晔曰：“布虽无谋，陈宫多计，只恐其中有诈，不可不防。明公欲去，当分三军为三队：两队伏城外接应，一队入城方可。”【夹批：十操十之不死于是役，全亏刘晔此数语。】十操十从其言，分军三队，来至濮十陽十城下。十操十先往观之，见城上遍竖旗幡；西门角上，有一“义”字白旗。【夹批：此时只此一点白，谁知少顷弄出一片红。】心中暗喜。
是日午牌，城门开处，两员将引军出战：前军侯成，后军高顺。十操十即使典韦出马，直取侯成。侯成抵敌不过，回马望城中走。韦赶到吊桥边，高顺亦拦挡不住，都退入城中去了。数内有军人乘势混过阵来见十操十，说是田氏之使，呈上密书。约云：“今夜初更时分，【夹批：与前两番黄昏时分相照。】城上鸣锣为号，便可进兵。某当献门。”十操十拨夏侯惇引军在左，曹洪引军在右，自己引夏侯渊、李典、乐进、典韦四将，率兵入城。李典曰：“主公且在城外，容某等先入城去。”【夹批：李典所见亦是。】十操十喝曰：“我不自往，谁肯向前！”遂当先领兵直入。时约初更，月光未上，【夹批：将写火光之明，先写月光久暗以形之。○前写黄昏有雨，今写初更无月。忙中偏有此闲笔。】只听得西门上吹赢壳声，喊声忽起。门上火把缭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曹十操十争先拍马而入。直到州衙，路上不见一人。十操十知是计，忙拨回马，大叫：“退兵！”州衙中一声炮响，四门烈火轰天而起。金鼓齐鸣，喊声如十江十翻海沸。【夹批：吓杀。】东巷内转出张辽，西巷内转出臧霸，夹攻掩杀。十操十走北门。道旁转出郝萌、曹十性十，又杀一阵。十操十急走南门，高顺、侯成拦祝典韦怒目咬牙，冲杀出去。高顺、侯成倒走出城。【夹批：中计者未得出城，杀敌者倒走出城，好笑。】典韦杀到吊桥，回头不见了曹十操十，翻身复杀入城来。门下撞着李典，典韦问：“主公何在？”典曰：“吾亦寻不见。”韦曰：“汝在城外催救军，我入去寻主公！”李典去了。典韦杀入城中，寻觅不见，再杀出城壕边，撞着乐进。进曰：“主公何在？”韦曰：“我往复两遭，寻觅不见。”进曰：“同杀入去救主！”【夹批：语亦壮。】两人到门边，城上火炮滚下，乐进马不能入。典韦冒烟突火，又杀入去，到处寻觅。【夹批：典韦三入火城，可谓忠勇。】
却说曹十操十见典韦杀出去了，四下里人马截来，不得出南门；再转北门，火光里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夹批：吓杀。读书者至此，必谓曹十操十死矣。】十操十以手掩面，加鞭纵马竟过。【夹批：妙有智识。若此时便拨马回走，必反被擒矣。】吕布从后拍马赶来，将戟于十操十盔上一击，问曰：“曹十操十何在？”【夹批：因其掩面，故认不真：然亦以其纵马竟过，故不疑其即十操十也。】十操十反指曰：“前面骑黄马者是他。”【夹批：有急智。】吕布听说，弃了曹十操十，纵马向前追赶。【夹批：见了曹十操十，反问曹十操十；拾却曹十操十，别赶曹十操十。谚云“方说曹十操十，曹十操十就到”，当面错过，岂不好笑。】曹十操十拨转马头，望东门而走，【夹批：走得好。】正逢典韦。韦拥护曹十操十，杀条血路，到城门边，火焰甚盛，城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韦用戟拨十开，飞马冒烟突火先出，曹十操十随后亦出。方到门道边，城门上崩下一条火梁来，正打着曹十操十战马后胯，那马扑地倒了。【夹批：吓杀。读书者至此，又必谓曹十操十死矣。】十操十用手托梁推放地上，手臂须发尽被烧伤。【夹批：曹十操十之须未割于漳关，先烧于濮十陽十。须不幸而为曹十操十之须，须亦苦矣。】典韦回马来救。恰好夏侯渊亦到，两个同救起曹十操十，突火而出。十操十乘渊马，典韦杀条大路而走。直混战到天明，十操十方回寨。
众将拜伏问安，十操十仰面笑曰：【夹批：如此一番惊吓后，忽然发笑，正谚所谓“哭不得而笑”耳。】“误中匹夫之计，吾必当报之！”郭嘉曰：“计可速发。”十操十曰：“今只将计就计，诈言我被火伤，已经身死。【夹批：昨日吕布使人诈降，今日曹十操十自己诈死。你诈我，我诈你，好看杀人。】布必引兵来攻。我伏兵于马陵山中，候其兵半渡而击之，布可擒矣。”【夹批：好计策。】嘉曰：“真良策也！”于是令军士挂孝发丧，【夹批：昨日濮十陽十城内一片红，今日濮十陽十城外一片白。红是真红，白是假白。○挂孝发丧，今人必以为不祥，可见婆子气人干不得事。】诈言十操十死。早有人来濮十陽十报吕布，说曹十操十被火烧伤肢十体，到寨身死。布随点起军马，杀奔马陵山来。将到十操十寨，一声鼓响，伏兵四起。吕布死战得脱，折了好些人马，败回濮十陽十，坚守不出。是年蝗虫忽起，食尽禾稻。关东一境，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人民相食。曹十操十因军中粮尽，引兵回鄄城暂祝吕布亦引兵出屯山十陽十就食。因此二处权且罢兵。【夹批：两家俱因凶荒罢兵，蝗虫倒是和事佬。】
却说陶谦在徐州，时年已六十三岁，忽然染病，看看沉重，请糜竺、陈登议事。竺曰：“曹兵之去，止为吕布袭兖州故也。今因岁荒罢兵，来春又必至矣。【夹批：势所必然。】府君两番欲让位与刘玄德，时府君尚强健，故玄德不肯受。今病已沉重，正可就此而与之，玄德不肯辞矣。”【夹批：糜竺心归玄德久矣。】谦大喜，使人来小沛，请刘玄德商议军务。玄德引关、张带数十骑到徐州，陶谦教请入卧内。玄德问安毕，谦曰：“请玄德公来，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夹批：以汉家城池为重”，的是仁人君子之言。】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玄德曰：“君有二子，何不传之？”谦曰：“长子商，次子应，其才皆不堪任。老夫死后，犹望明公教诲，【夹批：不但让州，兼且托子，恭祖可谓知人。】切勿令掌州事！”玄德曰：“备一身安能当此大任！”谦曰：“某举一人，可为公辅，系北海人，姓孙，名干，字公佑。此人可使为从事。”又谓糜竺曰：“刘公当世人杰，汝当善事之。”玄德终是推托。陶谦以手指心而死。【夹批：陶恭祖三让徐州。○其名曰谦，其字曰恭，其人则让，可谓名称其实。】众军举哀毕，即捧牌印十十交十十送玄德。玄德固辞。次日，徐州百姓拥挤府前，哭拜曰：“刘使君若不领此郡，我等皆不能安生矣！”【夹批：民心悦服如此，想见刘公平日德政。】关、张二公亦再三相劝。玄德乃许权领徐州事，使孙干、糜竺为辅，陈登为幕官。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丧事。玄德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夹批：濮十陽十外有假挂孝，徐州城中有真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于黄河之原。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夹批：应前文。】
十操十在鄄城，知陶谦已死，刘玄德领徐州牧，大怒曰：“我仇未报，汝不费半箭之功，坐得徐州。【夹批：真是气杀。】吾必先杀刘备，后戮谦十十尸十十，以雪先君之怨！”即传号令，克日起兵去打徐州。【夹批：前番卖个人情，此时不肯做人情矣。】荀彧入谏曰：“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正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终济大业。明公本首事兖州，且河、济乃天下之要地，是亦昔之关中、河内也。【夹批：文若此时已将高祖、光武望曹十操十矣，何后日九钖之加，而反有所不满乎？】今若取徐州，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吕布乘虚寇之：是无兖州也。若徐州不得，明公安所归乎？今陶谦虽死，已有刘备守之。徐州之民，既已服备，必助备死战。明公弃兖州而取徐州，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以安而易危也。愿熟思之。”【夹批：药石之言，洞见利害。】十操十曰：“今岁荒乏粮，军士坐守于此，终非良策。”彧曰：“不如东略陈地，使军就食汝南、颍川。黄巾余十十党十十何仪、黄劭等，劫掠州郡，多有金帛粮食。此等贼徒又容易破，破而取其粮，以养三军，朝廷喜，百姓悦，乃顺天之事也。”【夹批：取粮于寇，是妙策。】十操十喜从之，乃留夏侯惇、曹仁守鄄城等处，自引兵先略陈地，次及汝、颍。黄巾何仪、黄劭知曹兵到，引众来迎，会于羊山。时贼兵虽众，都是狐群狗十十党十十，并无队伍行列。十操十令强弓硬弩射住，令典韦出马。何仪令副元帅出战，不三合，被典韦一戟刺于马下。十操十引众乘势赶过羊山下寨。次日，黄劭自引军来。阵圆处，一将步行出战，头裹黄巾，身披绿袄，手提铁棒。大叫：“我乃截天夜叉何曼也。【夹批：确是强盗绰号。】谁敢与我厮斗？”曹洪见了，大喝一声，飞身下马，提刀步出。两下向阵前厮杀，四五十合，胜负不分。曹洪诈败而走，何曼赶来，洪用拖刀背砍计，转身一踅，砍中何曼，再复一刀杀死。【夹批：杀得好。】李典乘势，飞马直入贼阵。黄劭不及提备，被李典生擒活捉过来。曹兵掩杀贼众，夺其金帛、粮食无数。【夹批：意正欲得此耳。】何仪势孤，自变量百骑奔走葛陂。正行之间，山背后撞出一军。为头一个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大刀，截住去路。【夹批：横闪出此一壮士，奇。】何仪挺槍出迎，只一合，被那壮士活挟过去。余众着忙，皆下马受缚，被壮士尽驱入葛陂坞中。【夹批：如驱牛羊。】
却说典韦追袭何仪到葛陂，壮士引军迎祝典韦曰：“汝亦黄巾贼耶？”壮士曰：“黄巾数百骑，尽被我擒在坞内！”【夹批：趣甚。】韦曰：“何不献出？”壮士曰：“你若赢得手中宝刀，我便献出！”韦大怒，挺双戟向前来战。两个从辰至午，不分胜负，各自少歇。不一时，那壮士又出搦战，典韦亦出。直战到黄昏，各因马乏暂止。【夹批：可见人自不乏。】典韦手下军土，飞报曹十操十。十操十大惊，忙引众将来看。次日，壮士又出搦战。十操十见其人威风凛凛，心中暗喜，分付典韦：“今日且诈败。”韦领命出战，战到三十合，败走回阵。壮士赶到阵门中，弓弩射回。十操十急引军退五里，密使人掘下陷坑，暗伏钩手。次日再令典韦引百余骑出。壮士笑曰：“败将何敢复来！”便纵马接战。典韦略战数合，便回马走。壮士只顾望前赶来，不提防连人带马，都落于陷坑之内。【夹批：黄巾被驱入坞中，而驱黄巾之人又陷入坑内，好笑。】被钩手缚来见曹十操十。十操十下帐叱退军士，亲解其缚。急取衣衣之，命坐，问其乡贯姓名。【夹批：曹十操十得英雄心俱用此法。】壮士曰：“我乃谯国谯县人也。姓许，名褚，字仲康。向遭寇乱，聚宗族数百人，筑坚壁于坞中以御之。一日寇至，吾令众人多取石子准备，吾亲自飞石击之，无不中者。【夹批：典韦飞戟，许褚飞石，俱可称“没羽箭”。】寇乃退去。又一日寇至，坞中无粮，遂与贼和，约以耕牛换米。米已送到，贼驱牛至坞外，牛皆奔走回还，被我双手掣二牛尾，倒行百余步。【夹批：真神力。】贼大惊，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处无事。”【夹批：此人生平，又用此人自述为称。】十操十曰：“吾闻大名久矣！还肯降否？”褚曰：“固所愿也。”遂招引宗族数百人俱降。十操十拜许褚为都尉，赏劳甚厚。随将何仪、黄劭斩讫。【夹批：细。】汝、颍悉平。
曹十操十班师，曹仁、夏侯惇接见，言：“近日细作报说兖州薛兰、李封军士皆出掳掠，城邑虚空。可引得胜之兵攻之，一鼓可下。”十操十遂引军径奔兖州。薛兰、李封出其不意，只得引兵出城迎战。许褚曰：“吾愿取此二人，以为贽见之礼。”【夹批：典韦已见本事，此处专写许褚。】十操十大喜，遂令出战。李封使画戟向前来迎。十十交十十马两合，许褚斩李封于马下。薛兰急走回阵，吊桥边李典拦祝薛兰不敢回城，引军投钜野而去，却被吕虔飞马赶来，一箭射于马下。【夹批：果不出陈宫所料。】军皆溃散。
曹十操十复得兖州，程昱便请进兵取濮十陽十。十操十令许褚、典韦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李典、乐进为右军，十操十自领中军，于禁、吕虔为合后。兵至濮十陽十，吕布欲自将出迎，陈宫谏：“不可出战。待众将聚会后，方可。”吕布曰：“吾怕谁来？”遂不听宫言，引兵出阵，横戟大骂。许褚便出。斗二十合，不分胜负。十操十曰：“吕布非一人可胜。”便差典韦助战，两将夹攻，左边夏侯惇、夏侯渊，右边李典、乐进齐到，六员将共攻吕布，【夹批：此可云六战吕布。】布遮拦不住，拨马回城。城上田氏，见布败回，急令人拽起吊桥。布大叫：“开门！”田氏曰：“吾已降曹将军矣！”【夹批：谁知弄假反成真。】布大骂，引军奔定陶而去。陈宫急开东门，保护吕布老小出城。【夹批：不知此时貂蝉安在？】十操十遂得濮十陽十，恕田氏旧日之罪。刘晔曰：“吕布乃猛虎也，今日困之，不可少容。”十操十令刘晔等守濮十陽十，自己引军赶至定陶。
时吕布与张邈、张超尽在城中，高顺、张辽、臧霸、侯成巡海打粮未回。【夹批：巡海打粮，与黄巾何异。】十操十军至定陶，连日不战，引军退四十里下寨。正值济郡麦熟，十操十即令军割麦为食。【夹批：布军打粮未回，十操十军割麦为食，都照应前文岁荒乏粮。】细作报知吕布，布引军赶来。将近十操十寨，见左边一望林木茂盛，恐有伏兵而回。十操十知布军回去，乃谓诸将曰：“布疑林中有伏兵耳，可多插旌旗于林中以疑之。【夹批：前“义”字假白旗只得一面，此处假旗却又甚多。】寨西一带长堤，无水，可尽伏十精十兵。明日吕布必来烧林，【夹批：吕布心肠，早被曹十操十猜破。】堤中军断其后，布可擒矣。”于是止留鼓手五十人，于寨中擂鼓；将村中掳来男十女在寨内吶喊。【夹批：打粮、割麦，又掳村中男十女，民生此时亦大困矣。恐凶年又相寻也。】十精十兵多伏堤中。
却说吕布回报陈宫。宫曰：“十操十多诡计，不可轻敌。”【夹批：曹十操十诡计，又被陈宫猜破。】布曰：“吾用火攻，可破伏兵。”乃留陈宫、高顺守城。布次日引大军来，遥见林中有旗，驱兵大进，四面放火，竟无一人。欲投寨中，却闻鼓声大震。正自疑惑不定，忽然寨后一彪军出。吕布纵马赶来，炮响处，堤内伏兵尽出。夏侯惇、夏侯渊、许褚、典韦、李典、乐进，骤马杀来。吕布料敌不过，落荒而走。从将成廉，被乐进一箭射死。布军三停去了二停，败卒回报陈宫。宫曰：“空城难守，不若急去。”遂与高顺保着吕布老小，弃定陶而走。【夹批：处处写吕布老小，盖因吕布所注意者在此也。】曹十操十将得胜之兵，杀入城中，势如劈竹。张超自十焚，张邈投袁术去了。山东一境，尽被曹十操十所得。安民修城，不在话下。
却说吕布正走，逢诸将皆回，【夹批：打粮回也。】陈宫亦已寻着。布曰：“吾军虽少，尚可破曹十操十。”再引军来。正是：
兵家胜败真常事，卷甲重来未可知。
不知吕布胜负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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