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读庄子天下篇疏记 > 钱基博

彭蒙田骈慎到 关尹老聃

2024-04-10 〔读庄子天下篇疏记〕 钱基博 庄子 天下 蒙田 钱基博 篇疏记

公而不当,易而无私,决然无主,趣物而不两,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彭蒙、田骈、慎到闻其风而说之。齐万物以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矣。是故慎到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泠汰于物以为道理,曰:知不知,将薄知而后邻伤之者也!髁无任,而笑天下之尚贤也;纵脱无行,而非天下之大圣。椎拍断,与物宛转;舍是与非,苟可以免。不师知虑,不知前后,魏然而已矣!推而后行,曳而后往,若飘风之还,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全而无非,动静无过,未尝有罪。是何故?夫无知之物,无建己之患,无用知之累,动静不离于理,是以终身无誉。故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无用贤圣,夫块不失道!豪杰相与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适得怪焉。田骈亦然,学于彭蒙,得不教焉。彭蒙之师曰:古之道人,至于莫之是莫之非而已矣。其风窢然,恶可而言!常反人不见观,而不免于断。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不免于非。彭蒙、田骈、慎到不知道,虽然,概乎皆尝有闻者也。

博按:彭蒙无可考。此篇云田骈亦然,学于彭蒙,则是彭蒙,田骈之师也。《汉书艺文志》道家有《田子》二十五篇,注云:名骈,齐人,游稷下,号天口骈。法家有《慎子》四十二篇,注云:名到,先申韩,申韩称之。今《田子》书佚,独传《慎子》书《威德》、《因循》、《民杂》、《德立》、《君人》五篇,其书大旨欲因物理之当然,各定一法而守之,不求于法之外,亦不宽于法之中,则上下相安,可以清净而治。然法所不行,势必刑以齐之,道德之为刑名,此其枢机,所以申、韩多称之也。《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曰:慎到,赵人;田骈,齐人,皆学黄老道德之术,因发明序其指意,则是慎到、田骈者,道家之支与流裔,故庄子虽斥其不知道,而未尝不许以概乎皆尝有闻。庄子有齐物之论,曰: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是故彭蒙、田骈、慎到齐万物以为首,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以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也。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斯之谓辩之。大道而能辩之,则是道之有畛也。辩其是非,则有所选矣。辩其得失,则有所教矣。选则不遍,教则不至。若乃道未始有封,包是非,兼得失,岂以辩之为能乎?此其说亦在《齐物论》也。《齐物论》曰: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夫道之亏,由于是非之彰,然必有是有非而后有所选。有选斯有封,故曰选则不遍也。《齐物论》又曰: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惟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物与我无成也。郭象注:言此三子,唯独好其所明,明示众人,欲使同乎我之所好,是犹对牛鼓簧耳。此三子虽求明于彼,彼竟不明。物皆自明而不明彼。若彼不明,即谓不成,则万物皆相与无成矣。故圣人不显此以耀彼,不舍己而逐物,从而任之,各冥其所能,故曲成而不遗也。今三子欲以己之所好,明示于彼,不亦妄乎!故曰教则不至也。《齐物论》又曰:道未始有封,言未始有常,为是而有畛也。请言其畛:有左有右,有伦有义,有分有辩,有竞有争,此之谓八德。则是辩者,道之畛也。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辩之,则域于自封而所见有遗矣。曾是无所不在之道而若此乎?故曰道则无遗者矣。此彭蒙、田骈、慎到之宗庄子也。老子常使民无知无欲(《老子》第三章)。曰:爱民治国,能无知乎?(《老子》第十章)民之难治,以其知多。故以知治国,国之贼;不以知治国,国之福。(《老子》第六十五章)常使知者不敢为也。(《老子》第三章)是故慎到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泠汰于物以为道理,曰:知不知,将薄知而后邻伤之者也。郭象注:谓知力浅,不知任其自然,故薄之而又邻伤也。解虽是而意未明。博按《广雅释诂三》曰:薄,迫也。邻,近也。《庄子齐物论》曰:知止其所不知,至矣!郭象注:所不知者,皆性分之外也,故止于所知之内而至也。傥强知所不知,不知之知,终不可至,将薄于不知之知,而知之性分,亦复邻于伤矣!而后之后,疑当为复,形近而误。此之谓知不知,将薄知而后邻伤之也。夫惟无知之物,无建己之患,无用知之累,动静不离于理,是以泠汰于物以为道理耳。老子不尚贤,使民不争(《老子》第三章),是故慎到髁无任,而笑天下之尚贤也。老子绝圣弃知(《老子》第十九章),是故慎到纵脱无行,而非天下之大圣,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无用贤圣,夫块不失道!老子行不言之教(《老子》第二章),曰: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老子》第四十三章)是故田骈学于彭蒙,得不教焉。此彭蒙、田骈、慎到之宗老子也。要之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与之俱往而已。既曰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而与俱往矣,则无意无必,无固无我,故曰:椎拍断,与物宛转。《史记绛侯周勃世家》其椎少文如此,《集解》引韦昭曰:椎,不挠曲,直至如椎。椎亦或锥之假。锥,器之锐者。老子曰:揣而锐之不可长保。(《老子》第九章)又曰:曲则全,枉则直。(《老子》第二十二章)故椎则拍之。《广雅释诂》云:拍,击也。断,即下文断。,疑车具之有棱者。,疑鱼体之有刺者。郭象注:断,无圭角也。挠锐直,无圭角,而与物为宛转。此老子所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者也。(《老子》第四章)故曰:舍是与非,苟可以免,不师知虑,不知前后,魏然而已矣。推而后行,曳而后往,若飘风之还,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此之谓椎拍断,与物宛转,即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而与俱往之征验矣。而卒之曰常反人不见观者,盖总承上文而言之。见,即《孟子尽心上》修身见于世之见;观,即《庄子大宗师》以观众人之耳目之观,其义皆训示也。人以无所表见于世为患,而彭蒙、田骈、慎到则以自见为建己之患;人以无所知为耻,而彭蒙、田骈、慎到则以知不知为用知之累,弃知去己,常与人情相反,不欲有所见观于世。故曰常反人不见观也。然老子知雄守雌,知白守黑,知荣守辱(《老子》第二十八章),原无意必于去知,不过守雌守黑守辱,不肯予智自雄而已。至慎到则果于去知,自处以块,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块不失道。夫块,则块然无知之一物而已,奚有于知雄、知白、知荣者哉!故庄子虽以概乎有闻许之,而卒不许以知道。何者?以其未能妙造自然,而不免于断也。夫以彭蒙、田骈、慎到之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泠汰于物以为道理,椎拍断,与物宛转,庶几乎德泽滂沛,任万物之自往者,殆庄子所谓王德之人耶?然而果于去知,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则何达情遂命之与有?庄子不云乎?圣也者,达于情而遂于命也。则是彭蒙、田骈、慎到者,有志于王而卒亏为圣,外似近王而内未尽圣也。《荀子非十二子》篇曰:尚法而无法,下修而好作,上则取听于上,下则取从于俗,终日言成文典,反察之,则倜然无所归宿,是慎到、田骈也。又《天论》篇谓:慎子有见于后,无见于先。正与庄子所谓于物无择,与之俱往义相发矣!

右论彭蒙、田骈、慎到。

以本为精,以物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淡然独与神明居,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说之,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谦下为表,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

博按:《史记老庄申韩列传》曰:老子修道德,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汉书艺文志》道家有《老子邻氏经传》四篇,《老子傅氏经说》三十七篇,《老子徐氏经说》六篇,《刘向说老子》四篇,而《老子》书不著录。有《关尹子》九篇,注云:关尹子,名喜,老子过关,喜去吏而从之。疑关尹,老聃之弟子也。而此篇以关尹列老聃之前,不晓何故。《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皆不载关尹子,知原本久佚,而世所传《关尹子》一卷,乃出宋人依托也。以本为精,以物为粗,则是纯以神行,不阂于迹者也,宜若淡然独与神明居矣!而云以有积为不足者,非意不足于有积也。有积而以不足用之,老子所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者也。(《老子》第四章)冲者,充之假。道,充而用之或不盈,即大盈若冲之意(《老子》第四十五章)。而者,词之反也。充与不盈相反其意。道之大盈为充。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于本数,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在,此之谓道充,亦此之谓有积。然大盈之道,而以不盈用之,此之谓以有积为不足。以之为言用也。《老子》书二十章,众人皆有以,七十八章其无以易之,王弼注皆曰:以,用也。有积者,不遗物之粗。而以有积为不足者,则反本之精,承上二语而神明其用也。傥如郭象注云:寄之天下,乃有余也?则若真以有积为不足矣!道家者言,无此呆谛也。博按老子曰: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赘行。(《老子》第二十四章)此以有积为有积者也。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老子》第二十四章)故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老子》第二十八章)夫知雄而守之以雌,知白而守之以黑,知荣而守之以辱,此之谓以有积为不足。知雄,知白,知荣,有积也;守之以雌、黑、辱,以有积为不足也。故曰:虽有荣观,燕处超然。(《老子》第二十六章)使以不足为不足,则雌矣,黑矣,辱矣,焉足为天下式乎!故曰: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老子》第三章)使以有积为有积,则富贵而骄,自遗其咎(《老子》第九章),强梁者不得其死(《老子》第四十二章)矣!故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老子》第九章)而荀子则讥之曰:老子有见于诎,无见于信。(《荀子天论》篇)不知老子者,盖致诎以全其信,而大信以示之诎者也。故曰: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诎,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老子》第四十五章)此之谓以有积为不足也,曾是有见于诎而无见于信者乎?使有见于诎而无见于信,则是以不足为不足也,曾是以有积为不足之老子而出此乎?今观关尹、老聃建之以常无有,斯能以有积为不足矣;主之以太一,斯能以本为精,以物为粗矣。夫建之以常无有者,老子知道之常主之以太一者、老子抱德之一两语者,足以赅五千言之奥旨矣。按老子曰: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老子》第十章)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老子》第三十九章)故曰:主之以太一也。然德之不得不主太一,其故由于道之常无有。老子曰: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老子》第十四章)则是非德之主于太一,不足以明道之常无有也。虽然,所谓建之以常无有者,非徒建无之一谛以明道之常,乃建无与非无两义以明道之常,斯其所以为玄也。魏晋之士,好揭常无一义,以阐道德,庸足为知老子乎!《老子》书开宗明义之第一言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子》第一章)俞樾《诸子平议》谓常与尚古通。尚者,上也。常道犹之言上道也。不知常者,绝对不变之称。《韩非子解老》篇谓: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不可谓常。唯夫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之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而常者无攸易。五千言之所反复阐明者,知常之第一义谛也。夫抱一蕲于知常,知常要以观复,而观复必先守静,故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老子》第十六章)道常无名。(《老子》第三十二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老子》第三十七章)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习常。(《老子》第五十二章)知和曰常,知常曰明。(《老子》第五十五章)一篇之中,三致意于斯者也。使循常、尚之通假,而读常道为上道,则知常、习常、道常无名、道常无为如此之类,更作何解?然则道之常何耶?以有为道之常耶?则无名天地之始(《老子》第一章)。以无为道之常耶?则有名万物之母(《老子》第一章)若以不可道者谓是常道,不可名者谓是常名,则滞于常无,活句翻成死句矣!道德五千言,无一而非活句,老子所谓正言若反也(《老子》第七十八章),不知此义,何能读五千言!故曰: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老子》第一章)近儒严复为诂之曰:玄,悬也,凡物理之所通摄而不滞于物者,皆玄也。夫建常无一义以观道妙而明有之非真有,又建常有一谛以观道徼而明无之非真无,然后通摄有无而无所滞,斯之谓玄。玄之为言常无有也。夫建之以常无有者,所以立道之大本;而以有积为不足者,所以明道之大用。惟建之以常无有,故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惟以有积为不足,故以濡弱谦下为表。表之为言袭于外也。大盈若冲,大直若诎,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此之谓以濡弱谦下为表也。若云知雄、知白、知荣,则心之知,固未同于濡弱谦下矣!此濡弱谦下之所以为表也。至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之明其为建之以常无有之证果者,盖空虚,无也,不毁万物,有也,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建之以常无有也,实者有真实不虚之意焉。

关尹曰:在己无居,形物自著。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芴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常随人。老聃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人皆取先,己独取后,曰受天下之垢。人皆取实,己独取虚,无藏也故有余。岿然而有余,其行身也徐而不费,无为也而笑巧。人皆求福,己独曲全,曰苟免于咎。以深为根,以约为纪,曰坚则毁矣,锐则挫矣。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可谓至极。关尹老聃乎!古之博大真人哉!

博按:庄子此篇,论列诸家,独许关尹、老聃为博大真人者,特以关尹、老聃悦古道术之有在,而明发内圣外王之道,有不同于诸家者耳。惟博大乃王。惟真人斯圣。关尹曰:在己无居,形物自著。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芴乎若亡,寂乎若清。此关尹之所以内通于圣。然而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常随人,则又关尹之所以外而成王也。然而未若老聃之可谓至极也,故于关尹尚略而称老聃独详。盖知雄、知白,此老聃之所以通于圣。然而守雌、守辱,为天下溪,为天下谷,则又老聃之所以外而成王也。人皆取先,己独取后,曰受天下之垢。人皆取实,己独取虚,无藏也故有余,此老聃之所以适为王。然巍然而有余,其行身也徐而不费,无为也而笑巧,则又老聃之所以内而证圣也。人皆求福,己独曲全,曰苟免于咎。以深为根,以约为纪,曰:坚则毁矣,锐则挫矣。此老聃之所由证于圣。然而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则又老聃之所以外适为王也。斯可谓明发内圣外王之道而至其极者矣!独荀子之论慎子曰:有见于后,无见于先。(见《荀子天论》篇)而此篇之述老子曰:人皆取先,己独取后,曰受天下之垢。语相类而意不同。何者?盖慎到不知道而概尝有闻有见于后,无见于先,其所谓道,非老子之道也。老子曰:圣人后其身而身先。(《老子》第七章)又曰: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老子》第六十六章)则是老子之取后者,盖以退为进之法,非真甘心落人后也。故曰: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老子》第七十八章)老子正言若反,而慎子概尝有闻而不知道,遂致有见于后,无见于先,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不免于非,即此可以类推耳!

右论关尹、老聃。

更新于:5个月前

译文

钱基博著,商务印书馆1933年出版。 该书是《庄子·天下篇》的专门论疏,是王云五主编的“国学小丛书”中的一种。全书分叙目、本文、附太史公谈论六家要旨考论三部分。疏记本文又把《天下篇》分为四部分来解释,它们分别是:总论、墨翟禽滑厘宋钘尹文,彭蒙田骈慎到关尹老聃、庄周惠施公孙龙。疏文中广征博引,对《天下篇》的文字和义理有详细的训诂和解释。 在《叙目》中,作者提出造此疏文的四个准则:一是“以子解子”,即以《老子》书解释《天下篇》中的老子言,以《公孙龙子》书解释《天下篇》中的公孙龙子言,以此类推。以明了《天下篇》作为周末学术史的地位。二是“稽流史汉”,即以《汉书·艺文志》为考证古代书籍流派演变的根据。三是“古训是式”,即以较早的训诂为根据。四是“多闻阙疑”,即对不十分清楚的文字义理,就存而不论,而不强以为知。

基础介绍

钱基博

钱基博

读庄子天下篇疏记庄子,天下,蒙田,钱基博,篇疏记钱基博彭蒙田骈慎到 关尹老聃,公而不当,易而无私,决然无主,趣物而不两,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彭蒙、田骈、慎到闻其风而说之。齐万物以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

猜你喜欢